恶魔赤脚走在雨后的柏油路上。
她的衣裳洁白，宽松，如同如同不见形体的鬼怪。
当她推开公寓楼的大门，三个把头发染成七彩颜色的混混屏息了。他们停止射击，举起手里的棒球棍和来福枪，指向那不断靠近他们的小女孩。
“这就是那个诺玛吧。”为首的男人眯了眯眼睛。
“对的，就是她。”在出发前他只知道要去砸一户人家的窗户，因为那户人家刚买下了一个叫诺玛的小妓女——这个诺玛差点把卡托先生杀了。
卡托先生是地下商会的分区主席，没想到会差点被一个卖身女杀了，简直是不可思议。
所以他们来到了这里——听起来像是简单的差事，砸窗户嘛，日常工作罢了。为了速度快点，他们还带上了珍藏的长枪，以防万一。
“喂，你！过来，就是你吧，混蛋，把卡托先生弄成那个样子，你个小**——”
这女孩真可爱，麦色的长发，恰到好处的胸部，白皙光滑的皮肤，纤细的身躯......如果在抓住之后好好惩罚一下，卡托先生应该不会生气吧？
不过是一个在极限组织里卖身的妓女罢了，也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了，男人是这样想的。
要是他知道诺玛是一个杀手......应该就不会那么淡定了。
“过来，过来，喂，走快点！”
他们鼓噪了起来。地下商会和极限组织的势力很大，这片区域大概没有人敢招惹他们。看着诺玛穿过街道，他们开始幻想起了一会会发生的桃色画面。
随着几个混混大喊大叫，诺玛来到了离他们一米远的地方。
男人吞了口口水。
那红色的瞳孔竟有种摄人心魂的感觉......有些妩媚，也有些危险。
“大哥哥们要把诺玛接走吗？”
诺玛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和小小的酒窝，但脑海中还在不断轮番播放刚才床上的场景。
就差一点——就差一点，她就可以把自己和一个执行员彻底绑定了。就差一点，就不会有被送回那个地狱的后顾之忧了。
而这一切的突兀停止，都是因为眼前这三个拿来福枪砸窗户的混蛋。
该死的东西。
“哈哈，是啊。”男人舔了舔嘴唇，“我说啊，过来一下这里——来车里，我们要检查一下你有没有携带武器哦。”
太可爱了，看这完美的锁骨，看这诱人的樱唇......男人觉得某个位置如此燥热，有种迫不及待想要把女孩压在身下的冲动。
“好的呀。”
诺玛主动拉开后座的车门，坐进了最里面的位置。她微微侧身，故意小幅度摩擦了一下两条稚嫩的腿，又拍了拍身边的座位，引人遐想。
“大哥哥们要一个一个检查，还是一起检查呢？”
“这是个好问题。”
不愧是卖身的女孩，混混们面面相觑，呼吸都变得急促了。这是个好问题，是一起上，还是一个一个上？
“老大，一起吧，从来没有玩过......”橘色杀马特发型的混混深吸一口气，“去吧！”
“好。”
三个人坐进了厢型车里，迫不及待地把座位放倒，围着诺玛，如同看着羔羊的狼群。心急一点的那个已经在解裤腰带了。
“诺玛身上没有武器呢。你看——”
诺玛捏起衣服下摆，轻轻往上拉，露出腰间一小片雪白的肌肤。
男人忍不住了。他们把手伸向诺玛，扑了上去。
片刻后，车子开始出现了具有规律的震动，喊叫和呻银声，伴随着肉体撞击时发出的清脆声响。
在这寂夜下，狭小车厢里上演起了男女之间激烈的多人运动，而且是那么的深入，刻骨铭心。
......
......
枪声停止了。
秦堪从柜子里拿出备用弹巢，三步并作一步地冲到了楼下。
即使现在只是三级执行员，他的肉身各项数值实际上都已经超越了普通人，所以他清楚听到了夜幕下车辆一下又一下的震动。
贴着墙边拉开公寓楼大门，他很快地朝门外瞥了一眼。那辆厢型车已经安静了下来，就在街道另一边。于是秦堪闪身出来，放低姿势，枪口指向厢型车。
砰砰。
两声枪响，车子的前后轮同时瘪了下去。
空气中有很浓厚的血腥味。
咔擦。
车门锁打开，一只细嫩的脚丫子伸了出来，踩在地上，然后是第二只，最后诺玛出现在了车旁。
她的手里拎着两把尖刀，上面还在淌着血。在男人接近她的瞬间她便从腰间抽出了尖刀，准确地给了他们一人三刀。
第一刀划破了他们的气管，混混们捂着脖子双腿乱蹬，可只能发出嘶嘶的气音；但诺玛不确定这群人是纯人类还是仿生人，于是第二刀又送进了他们的心脏，等到他们全部倒在车厢里一动不动后，第三刀直直没入了他们的额头，彻底让他们没有了活过来的可能。
也许诺玛没有意识到这是多么惊人的事情——但秦堪知道。他沉默地看着车厢里地狱一般的场景，那些混混还没有合眼，整个车里到处都是浆状物和鲜血。
诺玛在没有接受改造的情况下，轻而易举地把人类头骨刺穿了。
“没事吧。”
“嗯......”
她的表情很淡定，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也对，只是杀人罢了......如同曾经的无数个夜晚，她的衣服又一次变成了红褐色。
她是武器，杀人是她的本份。
“回去洗澡吧。”
“他们没有碰到我。”诺玛很快地说道。
“我知道。快去洗澡。”
“他们没有碰到我。”
“你身上都是污渍。”
“嗯。没有碰到也要洗吗？”
诺玛似乎对洗澡这件事很执着。
“不，只是把身上的脏东西洗掉罢了。我知道你没有被碰到。”
大概，诺玛理解的‘脏’是另外一种脏。也许是害怕被秦堪遗弃，送回极限组织，她一再地强调自己是非常干净的。
诺玛点了点头，“那个，对不起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的厨刀......脏了。诺玛可以把它洗干净。”
那两把尖刀的刀尖已经卷刃了，毕竟刺进了头骨这样无比坚硬的地方。诺玛笨拙地用衣服下摆擦拭着厨刀，但上面的人类脂肪怎么也擦不干净。
“扔在车厢里就行了。”秦堪叹了口气，“快去洗澡吧。”
“嗯嗯。”
诺玛低头一路小跑回了公寓楼，在地上留下连串浅浅的血脚印。
她既像是纯洁无垢的天使，又像是轻松夺走性命的恶魔。
看着诺玛消失在楼梯口，秦堪按响电台，“071区执行员秦堪呼叫协会总台，坐标喷泉街，需要生物清洁人员。”
滴滴。
“总台收到，已派遣清洁人员。有无人员伤亡？”
“无。”
秦堪把电台挂回腰间，皱着眉头钻进了车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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